乱颤。王守仁想象钱远的模样,靠在柱上也忍不住嘴角弯弯。
钱远骂了几声,踮脚伸头四处张望不见人影,口中嘟囔着,揉着脑袋继续守门。钱致安慰道:“大概是鸟儿。别管它。”
仇英忍着笑,捡起个石子,拉开弹弓,又是“嗖”的一声,还是打在钱远脑门上。钱远捂着脑袋跳起来:“谁!给老子出来!”一边叫一边骂:“知道你大爷是谁吗?翻天了你!”
伸长了脖子到处搜寻,却只不见人影。仓巷中来来往往的除了当地居民就大都是来缴粮的商贩,看来看去没什么可疑的人。
钱致止住钱远的叫喊,皱眉低声道:“四弟,这看来是朝天宫里面弹出来的,他们发现咱们了。”
钱远捂着脑门:“那怎么办?咱们要不大摇大摆进去,就说是张公公的命令,咱们有公公的腰牌,怕什么!”
钱致摇了摇头:“要是能这样直截了当,在京城不就解决这小子了?公公派咱兄弟干这差事,自有他的道理。”
钱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就这么守着?哎呦!他妈的,疼!”这一弹弓打得不轻,额头上竟然流下血来。钱远一挥手说道:“不好!三哥,我这挂彩了,可不得了!”
钱致探身看了看:“真出血了。”
两人回头望着,朝天宫高高的朱墙内重檐叠宇,夕阳正洒在琉璃瓦上,金光灿烂中说不出的富贵高华。
良久,钱致叹口气:“朝天宫不是我们得罪得起的,先回去治伤吧。”
飞檐后的仇英望着一胖一瘦的两个绿色身影走远,忍不住哈哈大笑,与文飞天翻身跳在阁前,仇英兀自笑得直不起腰;文飞天一向冷淡,双眸中也难得有了一丝笑意。王守仁见了两人的模样,笑道:“你们两个!钱远这可有得受了。”
仇英问道:“阳明先生,这几人的名字你是哪能知道咯?在京城里见过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