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按部就班、照以往的经验和规矩做一遍的事。他最关心的事,是最近一直在谋划的向海洋扩张的国策。
所以朱高煦既没有看奏章,也不召见大臣,他坐在椅子上,一大早就发起呆来。
不知过了多久,妙锦的声音惊扰了朱高煦:“圣上有何烦恼?”
他闻声抬起头时,见妙锦站在旁边、目光正观察着自己,而暖阁里的宦官宫女已经不见了。
或因妙锦比朱高煦的年龄稍大,且常有自认长辈的心态,她的目光让朱高煦感受到某种母性的东西。他一时间心神动摇,便脱口道:“我有时候会感觉到彷徨,还有恐惧。”
妙锦听罢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圣上不是现在才会如此,‘伐罪之役’时,每逢大战之前,圣上何时安生过?那时觉也睡不着,而今总比当初好多了罢?是不是因为无法确定事情的结果,圣上在担心胜败?”
朱高煦一想,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顿时有一种知己之感。他便忍不住说道:“国政就是战场,只不过战争是矛盾最激烈的表现。”
妙锦的目光柔和了一些,轻声问道:“圣上在担心甚么?”
朱高煦道:“我在担心甚么?偶尔我也觉得,只是自作自受罢了。
你看这朝廷,数百年间完善了科举制度,从全国选拔出官员;然后这些官员以理学道德为标准,有成熟的行政机构与制度,将国家治理得还算有秩序。哪怕是在内|战动荡的几年,依旧没有摧毁稳定的统|治体系。
朕在这皇宫里,几万人服务着饮食起居,还有鸿胪寺等衙门在采办食材,各地将最好的特产进贡上来。有时候朕觉得,自己就算成天享乐,也不会出多大的问题。那我折腾个甚么?”
妙锦沉吟道:“大臣们或许也不愿意圣上‘折腾’,您若只顾享乐,他们会更满意。”
朱高煦赞同道:“妙锦不愧出身官宦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