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止“首恶”,死的人只会更多、清|算的家族必是数以十倍!
(在前世的时空,那个“汉王”几乎是诛了九族的。但凡与他有点关系的,别说家眷亲戚和部下、便是当地的朝廷官员都被灭了全族,包括山东等地的都指挥使、知府。)
人们为了生存、为了荣华富贵争斗,何其残酷,谁又分得清楚对错?
朱高煦拿着笔的手在空中停顿了很长时间,终于将笔毫放在了纸上。
此时他才发现,太监王贵在悄悄地观察自己的一举一动。
朱高煦侧过身,看着王贵;王贵急忙弯下腰眼睛看着地板。朱高煦便指着身后的那副满是红圈的地图,说道:“春天要过去了,这幅图已不应景,换了!左边挂蒙古诸部的地图,右边挂交趾省地图,中间空一处‘留白’。”
王贵躬身道:“奴婢遵旨。”
朱高煦说罢坐在椅子上,目光看着桌面,用手臂支撑着脑袋,久久都没有动弹。他仿佛在沉思着甚么。
……
今天的外金川门外,百姓和行人都避让到了道旁。人们观望着大路上长长的队伍。
路中间一大群人马,有披坚执锐警觉地环视着周围的大队骑兵;有四面密封的厢车、连窗户也用木板钉死的。但人群前后,就是没有旗帜!他们显得十分神秘。
在团团护卫的骑兵队伍中间,共有两辆封闭的马车。
前面一辆有三个人,废太子以及两个姓张的妻妾;后面一辆上也有三个人,年纪大小相差很大的三个男孩,最年长的瞻基已经十余岁了。
在一辆马车上,高炽发现木板钉死的车厢上有缝隙。他便忍不住凑过去,再看了一番后面的京师城楼。他已预料到,这是最后一次观望京师的风景。
而队伍的前方,便是大江上的一处港口。几艘水师战船已经停泊在那里,等着运送出城的人们渡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