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已忍不住,把心中的愤慨径直骂出口,他一边走,一边说:“父皇常常猜忌我、提防我,但我也没法太责怪他,也无力反抗。毕竟正因为我有个好爹,才过上了荣华富贵的日子,他给我的,同样很多!我从来都是打心眼里,对父皇母后感恩戴德!
就算父皇真的要了我的命,我当然不愿意,却还是不能太仇|恨他。至少我的出身,让我过了那么多年好日子罢?
但是,太子凭什么要我的命?!
他也就是比我早出生了两三年,同样是受父皇母后的好处,没有给我任何帮助,凭甚么,啊?
建文要咱们家命的时候,我跟着父皇南征北战,大小战役上百次,刀山火海箭矢火铳中穿梭,拿命在拼!没有我朱高煦,‘靖难之役’能赢吗?若到了地下、人有灵魂,我倒要问问父皇,如果没有我,父皇觉得能不能赢建文朝廷!
好,咱们打下了江山,我这条烂命也没用了,太子想来摘桃子了,就要马上把我弄|死!”
朱高煦越说越气,声音也在发颤,“我就是活该被人利用,没价值的时候,就该被人当垃圾处理掉!?”
妙锦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用手按着柔软的胸脯,那对绝美的杏眼里闪着灯笼的亮光,泪汪汪的满是心痛的泪光。
朱高煦见她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清泪,也站在原地怔了一下。
妙锦抬头望着他,片刻后才喘着气道,“我们先离开此地,我再与你说话。”
“嗯。”朱高煦点头道。他一时间又觉得刚才的抱怨,确实有点情绪失控,便改口说了一句,“我只要逃出去,谁想弄|死我,先脱三层皮!”
……这时朱高煦更加意识到,要干甚么事,不是仅靠一腔悲愤就行的。他渐渐地竟然能冷静下来了。
或许是刚才对妙锦说出了心中的话,让他好受了一点。哪怕是条汉子,人有时候还真的需要倾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