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血水横流,空中血雾横飞,简直比混乱的屠宰场还可怕。附近的房子已被点起了火,许多躲进房子里的士卒又从浓烟中跑出来,被砍得面目全非。
……城中多处燃起了大火,到处都在惨叫嘶喊,尸体随处可见,简直一片狼藉,仿佛突然发生了地震后的惨烈。
明军冲到了水门内的码头上,连船上都全是明军将士。
码头上、港口内的许多战船燃起了大火,有的被明军抢了,还把船驶进了大江。大江上的安南军水师似乎无人统率,有的径直张帆向东面跑了,无数战船被径直丢弃在港口和江边。
这座江畔平原上的富庶重镇,在次日早上好像一下子就变成了死城。炮火已经停息,战斗已经停止,人应该远远没有死完,但此时所有安南军民都在明军的铁蹄下簌簌发抖,躲在家里或角落里,没人上街来。
偶尔一阵火铳声或弦声,就仿佛在荒野上打猎的响动。水雾中夹杂着烧焦的气味和令人作呕的腥味,死气沉沉中带着浓浓的肃杀之气。
一面写着“明”字的血红军旗从城楼下面出现,接着成队列的步骑从血污和尸体中整齐地行进,整齐的步兵脚步声和铁蹄的密集声音,响作一片。
檄文张贴在各处的墙上,骑在棕马上的朱高煦微微侧目,一列“毋恣妄取货财,毋掠人妻女,毋杀戮降附者”的汉字闪过眼前。但旁边的墙角下,一具衣裳狼藉的皮肤惨白泛青的妇人尸首正四仰八叉地被丢在那里。
战争就是这样的,想完全避免残|暴,如同想不让将士兄弟死伤一样,完全是个笑话,除非和平止戈。远处传来了一声长声幺幺的喊声:“王师吊民伐罪,铲除暴|政……”
朱高煦率军来到了州府衙门外面,周围已经被明军将士守住,一群安南国官吏跪伏在门口,其中一个双手举着一枚印。
赵平翻身下马,走到那官员面前,伸手拿起了印,又拿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