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了一眼宦官郑和。
郑和躬身小声道:“圣上息怒,奴婢听说那官儿脑子里缺根弦。”
朱棣想了想,缓缓放下手臂,说道:“这人俺用不了……”
但他眼睛里冰冷的杀气,竟然渐渐熄灭……一般人乱说话早死了,但解缙到底不是一般人,而是在太祖跟前、敢给李善长鸣冤的人。
朱棣或许觉得,从解缙口里说出一句好圣孙似乎也不过分。
过了一会儿,朱棣又道:“俺要去玄奘寺探病,不要仪仗了,微服简行便可。”
“皇爷,道衍毕竟是臣,竟然要皇爷亲自屈尊……”
郑和还没说完,朱棣便摆手道:“罢了。”
郑和马上改口道:“奴婢遵旨!皇爷稍候,奴婢马上去准备。”
于是皇帝带了一队青衣汉子,乘坐马车出宫,前往玄奘寺。
……一个和尚弯腰拉开木门,朱棣走进斋房时,胡须花白的姚广孝已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了。朱棣大步走上去扶住:“道衍勿动,不必拘泥那些俗礼。”
“贫僧失礼了。”姚广孝叹息道。
这时朱棣回头看了一眼,宦官便带着几个青衣汉子都出去了,轻轻拉拢了木门,斋房里只剩君臣二人单独相处。
朱棣扶道衍在榻上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沉吟了片刻。
“这阵子俺正与大臣们商议国本。”朱棣开口说道,“俺原来没想这么急,不过高炽和高煦都没说啥话,俺也就不想再拖下去了。”
姚广孝有点有气无力的样子,缓缓说道:“圣上也难哩。二位皇子明面上不说,或许都在心里憋着。世子是圣上嫡长子,若未得到太子之位,他便难以自处,哪能一点都不争啊?高阳王在‘靖难’中出生入死,功劳那么大,也会有些想法。他们都有理由,此乃人之常情,圣上不要怪他们。”
朱棣听罢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