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说完话,各人回营稍稍歇息。只歇了三个时辰,次日天还没亮,燕军便拔营北归。
……正月里,元宵节还没到,过年的气息仍未远去。但张家却和别家不同,张家门上挂着白布,内外一片哀声,正在办白事。
灵堂上道士们吹弹敲击乐器,唱着词儿超度亡灵。拿着铜锸敲击的主唱念一会儿,便一边鞠躬一边告诉家眷:“拜!”
跪在蒲团上披麻戴孝的家眷们便跟着一起向灵位磕头。一群妇人哭得最凶,几欲昏厥。而跪在最前面的张辅却没出声,只是眼睛红红的,脸上有泪痕。
张辅伤心之余,突然感受到了另一种东西:责任。
父亲在时,在燕王府有重要的一席之地。无论外面还是家里的大事,都是父亲说了算,也是父亲在支撑着大梁。张辅只需要在光环庇护下,做好本分就行了。
但是现在,先父躺进了棺材,大堂上跪满了一大家子,多是妇孺。这一大家子人指靠谁?
张辅感到,自己站起来扛起整个家族兴亡的时候,突然就到来了!
他有些沉重,有些战战兢兢,但他在磕头之后,便跪在灵前挺起了胸膛。一种责无旁贷的心情涌上心头。
张辅的耳边听着道士咏唱、家眷的哭啼,一直没吭声。冗长的道场礼仪中,他想了很多……只借先父生前的功勋和积攒,偌大的家族是走不长的。他张辅必须要在先父打下的基础上,做更多的事。
道场做了一阵,道士们暂且休息。宾客便陆续进来了,对着张玉的棺材和灵位鞠躬执礼,又与张辅说一些话,宽慰其家眷。
朱能进来后,径直走到没盖上棺材板的棺材旁边,蹲在旁边看里面的张玉。众人纷纷侧目,见张辅没吭声,大伙儿也便没有上前干涉。张辅任凭朱能在里面嘀咕。
今天来的宾客非常多,张辅从这个场面,感受到张家的人脉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