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土太大了。”
“葛长史别来无恙?”张昺官位更高,却主动招呼。
葛诚反手闩上门,上前来小声道:“燕王装疯!”
“啊?”张昺瞪圆了双目,赶紧附耳过来。
葛长史道:“大热天,堂尊以为燕王那棉被能裹多久?你们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掀了。”
张昺立刻点头,深以为然的样子。
葛长史又道:“下官没能参与他们的密谋,主要是和尚姚广孝在出谋划策,还有姚广孝举荐给燕王的那几个奇奇怪怪的江湖方士,什么看相的袁珙,还有占卜的金忠……不过下官可以肯定,他们已经下定决心谋反了!”
张昺顿时神色一凛。
葛长史的声音继续说道:“燕王装疯,就是想麻痹朝廷,自己背地里先谋划准备妥当,先发制人!”
张昺什么也没说,动作挺快,两步并作一步走,径直冲到书案旁边。他连坐也来不及,伸手就抓起笔架上的毛笔,右手拿着毛笔在砚台上快速地来回一蘸,左手已摊开一张白纸。
接着房间里只剩“沙沙沙……”笔毫与宣纸急促的摩|擦声音。
张昺写完,将宣纸拿了起来,脑袋缓缓摇摆,嘴里的气从右到左吹到纸面上。他吹了几下,转头道:“马上!八百里加急递送京师!”
……四天四夜之后,信使在通政使司门口、靠着墙壁就睡着了,他浑身灰土,就像一个寄人篱下的乞丐。
黄子澄已经拿到了急报,马上向御门快步走去。
天空猛地一闪,一道闪电划过巍峨的奉天门城楼,仿佛一把光剑,要将巨大的城楼劈成两瓣一样。黄子澄心事重重,片刻后忽然“喀嘣”一声巨响,他浑身都是一颤,吓了一大跳。
黄子澄下意识抬起头看天,立刻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在风中根本睁不开眼。天空一片灰暗,大白天,却仿佛马上要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