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诉我,公牛今儿晚上放进牛栏。”
“我们去找到咱们那一伙,然后一块去看吧。”
“好,他们大概在咖啡馆里。”
“你拿到票啦?”
“拿到了。看牛出笼的所有票都拿到了。”
“是怎样放出来的?”他对着镜子拉扯着腮帮,看下巴上有没有没刮净的地方。
“可有意思哩,”我说。“他们一次从笼里放出一头公牛,在牛栏里放了些犍牛来迎接它,不让他们互相顶撞,公牛就朝犍牛冲去,犍牛四处奔跑,象老保姆那样想叫公牛安静下来。”
“公牛戳死过犍牛没有?”
“当然有过。有时候它们在犍牛后面紧追,把犍牛戳死。”
“犍牛就没有任何招架的余地啦?”
“不是这样。犍牛只想慢慢地和公牛混熟了。”
“把犍牛放在牛栏里干什么?”
“为了叫公牛安静下来,免得它们撞在石墙上折断犄角,或者戳伤彼此。”
“做犍牛一定非常有意思。”
我们下楼走出大门,穿过广场向伊鲁涅咖啡馆走去。有两座孤零零的卖票房坐落在广场中间。有sol,solysombra和sombra字样的窗户都关着。它们要到节日的前一天才打开。
广场对面,伊鲁涅咖啡馆的白色柳条桌椅一直摆到拱廊外面,直摆到了马路边。我挨桌寻找勃莱特和迈克。他们果真在那里。勃莱特和迈克,还有罗伯特.科恩。勃莱特戴了一顶巴斯克贝雷帽。迈克也一样。罗伯特.科恩没戴帽,戴着眼镜。勃莱特看见我们来了,就向我们招手。我们走到桌子边,她眯起眼睛看我们。
“你们好,朋友们!”她叫道。
勃莱特很高兴。迈克有种本领,能在握手中灌注强烈的感情。罗伯特.科恩同我们握手是因为我们赶回来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