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好,我就带你去。不过,恐怕至多只能带你两三天。”
“这没关系,”妹妹对他说。“什么时候你不要我了,我就马上回家。要是你觉得我麻烦,觉得我讨厌,觉得我费钱,我一定回家就是。”
“我们得好好合计一下,”尼克·亚当斯对她说。他瞧了瞧路的两头,又抬眼望了望天,天空中飘浮着大团大团下午的高层云,再看看尖角地外的湖上,湖上尽是一片片白色的浪花。
“我得穿过树林子上尖角地那边的小旅馆去,把鲑鱼卖给老板娘,”他对妹妹说。“这鱼是她定好了的,今天要做菜供应夜市。眼下馆子里吃鲑鱼的比吃鸡的多。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道理。这些鲑鱼是挺不错的。我已经掏洗干净,用干酪包布包好,所以准能保持新鲜,不会变味。我打算告诉她,本地的猎监员跟我有些过不去,他们正在到处找我,我得到外地去躲上一阵。我打算问她讨一只平底小锅,问她要一些盐和胡椒粉,另外再要些咸肉,要些瓶酥油,要些玉米粉。我还要问她讨一只布袋,好装东西,我还打算去弄些杏干、李干,弄些茶叶,多带些火柴,再带把小斧头。不过毯子我只能弄上一条。她会帮我忙的,因为卖鲑鱼犯法,买鲑鱼也一样犯法。”
“我可以去弄条毯子,”妹妹说。“我就把枪裹在毯子里,把你我的鹿皮鞋都带上,我再去换一条其他样式的工装裤,换一件衬衫,把身上的换下来藏藏好,让他们以为我还是穿的这身衣裤。还要带肥皂,梳子,剪刀,针线包,一本《洛纳·杜恩》2,一本《瑞士家庭鲁滨逊》3。”
“有点二二口径的子弹找到多少带多少,”尼克·亚当斯正说着,话音忽然匆匆一转:“快过来!躲一躲!”他看见路上来了一辆马车。
他们就在杉树后面贴着软绵绵的青苔坡面趴下,听见了沙土路上轻轻的马蹄得得,夹着细微的轮声咿哑。车上的人谁也没说话,但是车过时尼克·亚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