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看看还满意吗?”马湘兰为他穿好了草绿色的圆领官袍,系上乌角带,然后稳稳戴上乌纱官帽。
“唔,不太适合我呢。”赵昊端详着身上的国防绿官袍,还有胸前那对颇为寒碜的鹌鹑补子,不见了前几天的喜悦。
“公子有点紧张呢。”马湘兰用纤细的手指,将他雪白的中单衣领捋顺。
“有可能会砍头呢。”赵昊开玩笑道。
“那就少说几句吧。”马湘兰心一紧。
“总要有人说的。”赵昊淡淡道:“打望远镜问世起,很多事情就瞒不住了。”
说着,他臭屁的扬起嘴角道:“本公子怎能把这份荣誉让给别人?”
“嗯,公子真的好像不一样了。”马湘兰妙目迷醉的看着他,旋即目光坚定道:“我为公子弹一曲吧。”
“知我者,湘兰姐。”赵昊笑着点点头道:“我还想听那首《定风波》。”
“好。”马湘兰深深看他一眼,上次弹奏时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但公子已经从一个酒楼小老板,一跃成为大明朝最璀璨的新星了呢。
“湘兰会永远陪在公子身边的。”红着脸说完这一句,她便在琴台坐好,深吸口气,拨动了琴弦,轻启朱唇唱道: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洒脱不羁的琴曲声中,赵昊走出门去。
七名弟子和赵士祯早就等在那里,一齐向他致以最崇高的敬礼。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马湘兰的歌声中,赵昊向爷爷和父亲深施一礼,待起身后便朗声道:“出发吧。”
众人跟在他的身后,鱼贯出了府。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师徒父子分乘数辆马车,朝东华门而去。
直到再也听不到,那天籁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