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本部已经在你的官告上用了印,”见他面色苍白的,陆光祖轻叹一声道:“已经无法撤回,只能等你的事情查清楚后再说。”
他没有告诉赵守正,要不是顶头上司王侍郎发了话,自己的贵同年张相公也打了招呼,吏部才不会得罪专治不服的都察院呢。
“多谢铨曹维护。”赵守正当了那么多年侍郎公子,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知道这是吏部护了自己一下。
“不要太紧张,只要当官,就没有不被弹劾的,要不怎么叫待罪官场呢?都是早晚的事。”陆公子站起身来,安慰赵二爷一句,亲自将他送到门口。
“哎,好,明白。”赵守正强打精神拱拱手,走出了文选司。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陆光祖摇头叹气道:“国朝二百年,尚未听说有授官当日即遭弹劾的状元。”
一旁的主事便小声道:“要不是铨曹顶住压力,他连官都授不了。”
“陆某不当帮凶罢了。”陆光祖低声说一句,转身进了值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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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赵守正领了从六品的官袍后,便浑浑噩噩出了吏部大门。
范大同赶紧招呼轿夫,把轿子抬过来。
待状元公在轿中坐稳后,范大同便掀开轿帘谄媚问道:“兄长,是去翰林院?”
“不,都察院。”赵守正揉着太阳穴,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老爷,是不是先回家一趟?”方文冷不丁冒出来,突然说了一句。
“我靠!”范大同吓一跳,见鬼似的打量着这小子,不知他从哪钻出来的。
“对,应该先回家。”赵守正闻言深以为然。
家里有老爹和儿子,这种大事得让他们拿主意,我自己瞎想个屁。
“回府,老爷要换官服。”方文还特意吆喝一声,给出了正当的理由,然后便消失不见。
轿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