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守正兄弟着实忙活了几天,才重新购置齐了新宅中的一应家具、陈设。还雇请管家厨子、买了奴仆丫鬟,银子如流水般花出去。
到了月底一算,居然还结余了五千两……
盖因赵守正中举之后,几乎天天有人上门拜师,有同乡来送贺礼,有各色人等前来投献。尤其是那些徽商,有心修补之前破裂的关系,先是竞相到蔡家巷贺喜中举,后又来赵府庆贺赵家乔迁之喜,着实出了两次血。
还有好多媒人登门,给赵昊父子提亲。很多人知道正妻之位高攀不得,便将目标瞄准了妾室的位子。要是都应下来,父子俩已经人均十个小妾往上了……
却都被赵守正以父亲不在为由,通通推掉了。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赵守正现在是听到有人提亲就头疼。
可越是怵头,这种事就越是跑不了。
这天一大早,又有人上门了……
赵府门外,两顶轿子落在照壁后,一个轿子上下来的是国子监周祭酒。
另一个轿子上的人,却迟迟不肯下轿。
周祭酒等得不耐烦,掀开轿帘催促道:“来都来了,怎么还不下来?”
“我不去。”
坐在轿子里的,竟是苏州商会会长、洞庭商帮二号人物刘员外,他抱着胳膊,一脸阴沉道:“那小子让我丢尽了脸,怎能再凑上去让他羞辱?”
“那你来干什么?”周祭酒气道。
“你硬拉我来的。”刘员外撇撇嘴道:“我就是看看,你到底能怎么翻过这一局?”
“好吧,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周祭酒不由苦笑道:“但是万一赌赢了呢,那不就连本带利全回来了。”
“行吧,祝你好运。”刘员外指指大门上重新挂起的‘赵府’牌匾,甩手放下了轿帘。
“搞不懂,一个商人,还这么要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