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县黑着脸,把他带进内签押房,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也不让张员外坐下,就让他站着回话。
“你到底怎么惹到赵家了?怎么还把人家房子也收了?”
“啊,这这……”张员外没想到,赵家人搞他的根子,居然在这上头,不由叫起撞天屈道:“还不是开春时赵侍郎那档子事儿吗?当时他被扣在都察院,让他家里还钱。我便好心出了银子,收了他家的古董文玩,可那宅子跟我没关系啊……”
“你少来这套,”张知县对他知根知底,啐一口道:“到口的肥肉,你能让给别人?”
“呃……”张员外眼珠子直转。
“再跟本官打一句马虎眼,就给我滚蛋,等着吃官司吧。”张知县变颜变色,哪还有半分猥琐小老头的样子。
就算他张员外有护身符。破家的县令要收拾治下的当铺,有的是办法。
“是我以内弟的名义,花一万两收下的。”张员外这才说了实话。
正因如此,当初买家才迟迟不敢露面,又让赵昊一家多住了几天。
直到下半年风声过了,张员外开始大肆装修时,赵昊才知道,原来宅子是被他买去的……
~~
签押房内,张知县听完张员外的话,登时乐了。
“什么?秦淮河畔五进三出的大官邸,你他娘的一万两就收下,人家不恨你才怪呢!”
“当时除了我,也没人肯借钱给他啊……”张员外小声辩解道:“再说他兄弟俩憨憨的,我不坑总有人坑。”
“还不是你们干的好事?”张知县冷笑一声道:“你做了初一,就别怪人家做十五。这次你就乖乖认栽吧!”
“他们有什么要求?”张员外一听,就知道张知县已经和对方讲过数了。
“退回宅子,再出一万两银子,这事儿就了了。”张知县轻描淡写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