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婚礼,新郎是个老人,谢顶的头上全是稀疏的白发,而新娘却是个含苞待放的年轻姑娘。同样老得快要死掉的神父正在给新娘戴戒指,新娘伸出手指,低垂着头,脸上不是新婚的喜悦和少女的娇羞,而是一种心如死灰的冷漠。
又是一幅让人绝望的画作。
新娘的左手拿着一根蜡烛,蜡烛已经点燃,随时可能烧着她美丽的婚纱。当你看着她久了以后,你心里忍不住就会喊,烧起来吧,把一切都烧毁吧!
候彪看见展柜里贴着标签——普基廖夫《不相称的婚姻》。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重要的画,标签却贴歪了。标签的三角形指向另一个方向,候彪顺着看过去,看见那里有一幅很大的壁画。
壁画上是一条灰暗的雨后的街道,街道上空空的,一个行人也没有,却倒映着许多人的影子。
就好像那个世界没有活人,活着的,只有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