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特鲁起身去追,忽然觉得一阵恍惚,就像穿过了一层肥皂泡的薄膜,从一个泡泡走进另一个泡泡里。
雨云不见了,那只白猫清晰起来,张开粉红的唇,朝他喵呜叫了一声。佩特鲁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精神力,像石头一样撞击在他的胸口。
他马上明白过来,这一刻,他真的已经在那只猫的梦里了。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只黄猫,在梦里会变成一只白猫?这就好像一个印第安人做梦的时候,潜意识把自己变成个斯拉夫人那样不可思议。
……
青木看着苏蕙兰引酣然和佩特鲁同时入梦,两个梦交叠在一起,然后佩特鲁自己走进了酣然的梦里,不得不佩服苏蕙兰对梦境的精微控制。
她让佩特鲁入梦的手段十分巧妙而柔和,不像青木当初带领胡杏进入夏文远的梦时那样简单粗暴,虽然当时有青木教导胡杏的因素在,即便没有那个因素,青木大概也不会如此细腻的去控制精神力,这也许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吧,青木这样猜测。
在如雪的梦里,佩特鲁和苏蕙兰已经开始在交谈。佩特鲁开始讲述他的过往故事,以及为什么要来这里,一幕幕由他的潜意识调用记忆构成的流动的镜像就像电影一样播放着。
红胡子海盗的故事固然惊心动魄,但青木此刻的注意力却完全在苏蕙兰身上,因为刚才苏蕙兰在发动催眠的时候,他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
虽然这香味很淡,淡到就像柳营巷那棵老柳树上在冰雪尚未消融时冒出的第一颗新芽所散发出来的淡味,即使你凑近了闻,也闻不到春天的味道,但对于一个见过春天的人来说,它明白无误地告诉你,春天要来了。
青木想起了那个夏天的潮湿的夜晚,在酒吧最昏暗的角落里,一个看不清面貌的女子,浑身散发出的令人难以抵御的香味。
那还要追述到故事的开始——
那一天青木顶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