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这缕头发。
也就在这个时候,猛见虹儿父亲也有了动作,但见他陡然把一根手指深入口中,然后狠狠咬破指尖拿了出来,手指在衣服上快速滑动,转眼间写出了一大行字。
血流潺潺,字迹艳艳,李云和齐嫣然怔怔看去,却见这男人写的分明是一段话:今有关陇包悠远,欠下人生一笔债,余生不死,必然偿还,血书衣衫,以为信记。
嗤啦一声!
带字部分的衣衫被他撕下,然后恭恭敬敬捧着送到李云面前,郑重道:“国主大恩大德,尚乞拖延数日,待到小民赚的钱财,必然把礼物欠债补足……”
这怕是当世第一份平民写给往后的欠条。
齐嫣然呆呆看了半天,陡然对李云生出一丝怒气,气哼哼道:“他们已经如此贫穷,你为什么要逼人送礼。”
“必须送!”
只听三个声音同时响起,分明是李云和虹儿父母一起回答。
齐嫣然顿时一愣。
却见虹儿父母一脸肃重,开口道:“自古师者,如父辛劳,师父和徒弟之间无有血缘,然而却倾注一腔心血关怀教导,所以拜师当有束脩(xiu)送上,否则便失去了师徒之道的本分。国主之所以问我们索要礼物,正是因为他看重这份师徒缘分,此事我们欢喜还来不及,便算是付出一切也要把礼物送上,礼是束脩,谢师辛劳,倘若我们不给国主送上拜师之礼,那么虹儿和国主的师徒身份便无法确立……”
齐嫣然嘴巴张的大大,好半天才呆呆开口道:“竟然有这么可笑的规定?难道不收礼就不能算师徒吗?”
李云转头看她一眼,很是严肃道:“有些礼仪看似无用,然而世间哪有毫无用途的礼仪……”
他没有继续详说,伸手接下了包悠远的血书欠条,然后他把虹儿母亲的头发放在血书欠条之中,仔细包好之后轻轻放进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