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血手指印。当初撕下这张纸的人,应该受了很重的伤。”
赵寒把纸的背面翻了过来。
火光下,许多个血红的行书大字,森然在目:
“夜送戎人出山,本意此事就此了结,多年之辛劳、山民之生计,幸而得存矣。
怎料横祸飞来、杀伐纷乱,实大出吾之所料。
今身被重创,心知命不久矣。
然吾命事小,民生为大。
故舍尽余息、留此血书,将其前因后果一一阐明,交与……上呈后来诸位大人钧鉴。
唯此,方可知此事之波谲云诡,实非我谷中乡民所能为之,非我秦安里人之罪也。
此实乃,世所罕见之大诡案……”
行文到此,戛然而止。
血字歪歪斜斜的,似乎书写的人的手一直在抖。可一笔一画之间,依然暗含行云流水之意。
洛羽儿陷入了沉思。
看着这些触目惊心的文字,她已经猜出,写这封血书的人是谁了:
“这应该是徐继贤和厉鬼斗法受了伤,回到这儿写的吧。”
赵寒没答话。
他仔细看着血书的每个细节,喃喃着上面的字。
这院里,厢房就只有眼前这一间,毫无疑问,这就是当年徐继贤的卧厢。
虽然这血书没有落款,可它掉在这个屋里,这上头的字,和案上画作题诗的字迹,又非常相似。
里头说的内容,也正好和我们推断的情形吻合。
所以,羽儿说的没错。
写这封血书的人,就是徐继贤无疑。
夜送戎人出山,横祸飞来、杀戮纷乱,身被重创、事已危殆……
看来在这点上,徐望贤和曹庸并没有撒谎。
高昌使节出山的那晚,确实发生了大屠杀。而徐继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