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铁路咽喉,如今竟然失了余家口,永新只怕危在旦夕。
她怔怔的站在那里,尹楚樊走出来,从她手里接过报纸看了看,笑着说:“我就说了,这仗打不了多久嘛。余家口一攻克,承军无险可守,这下子势如破竹,最多不过月余这场仗就该打完啦。”静琬脱口道:“承颖交战多年,怎么会败得这样厉害?”尹楚樊道:“这有什么,胜败兵家常事,两军打了这么多年,有胜有败,不过这次承军失了余家口,真是数十年来首次。”静琬默不作声,尹楚樊也觉察到了,笑着说:“你妈正找你呢,快进去吧。”
这天虽然没有大请客,可是尹家乃乾平郡望,世家大族,所以家里还是极其热闹。而且虽然他们是新式的家庭,可是这样的日子,女孩子总不好轻易的抛头露面,所以她一直在自己的卧室里休息。
静琬独自在楼上,听着楼下隐约的喧哗笑语声,心中说不出的一种烦躁。她抱膝坐在床上,只是出神,连自己都不晓得自己在想什么。窗外树上牵满了彩色的小旗,在风中飘飘荡荡,她想到在俄国时,过圣诞节,圣诞树上缀着各式各样的小玩艺,琳琅满目的,五彩缤纷的,满满的挤在视野里,那热闹却是叫人透不气来。
她跳下床拉开抽屉,将一只紫绒盒子打开,那只怀表静静的躺在盒子里。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就取出来打开表盖,下意识的用指尖拂过那个名字:“沛林”,这两个字竟然在唇畔呼之欲出。表嘀嗒嘀嗒走着,就如同她的心跳一样,清晰得竟然令她害怕。她慢慢的攥紧表盖,她记起初次相逢后的离别,他在黑暗里回过头来,而她睡眼惺松,根本看不清他的脸,车窗上那样灯火通明的站台,有杂沓的步声。他为什么留了表给她,那样惊惧的相遇,他留了这个给她——是上天的意思么?可是她与他,明明是不相干的,是不会有着未来的。
门外是吴妈的声音:“小姐,小姐……”她无端端吃了一惊,随手将怀表往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