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妻再三劝慰,请其保重,并说日内便要辞差,今夜还须出外借那八百银子,准备影无双来取,免你母子又受惊吓。伍氏自不愿他离开,还在撒娇,赵三元费了许多口舌,才将这四十多岁的老佳人哄睡。以借银为名,嘱咐好了徒弟子女,又向附近相识人家借来一匹快马,往陈玉庭家赶去,准备讨教之后归途绕往毕家探询,告以经过,表面仍是隐忍,并向本官告退,一面设法暗中警告,说飞贼如何厉害,非此做法不可,明言自己和毕贵业已吃了大亏、家产尽绝,大老爷再不谨慎,这类不是人力所能抵敌的妖贼怪人一旦触怒,还要激出大变。我二人平日人缘名望和办案的本领大老爷终有一点耳闻,几时见到这样胆怯惊慌,实在扎手,不敢稍微疏忽等语。本官人甚明白,一见即知,不过事前必须万分谨秘,丝毫泄漏不得。
一路盘算,并想由东路上这些能手,何人有此本领,能与此贼为敌。马行甚急,业已走到陈家门外。见门紧闭,猛想起老头子晚年纳福,又喜练功,治家严肃,虽是财主,一向早睡早起,辈份又高,一班朋友都知他的性情习惯,极少深夜惊动。偶有久不相见的好友路过来访,或是专心拜望,除非真有急事,照例也由他的儿子门人代为接待,明日再行相见。因其口直心快,本领高强,公私两面均有势力,家中富有,慷慨大方,最喜帮人的忙,来的人就当时无事求他,以前多少受过帮助,至不济也送过川资厚礼,加上多少年来的习惯,非但无人怪他性傲慢客,反而说他侠义诚恳,没有虚假,连江湖朋友和当地绅商全都传为美谈。休说平日,便是前夜飞贼影无双留刀寄柬,二次现身送回帽花,将刀取走,前后闹了两次,聚有满堂宾客,照样也是刚交二更人便辞去。此时天过三更,比前夜更晚,连他练夜功的时候都已过去,来时桥上遥望,这大一片房屋园林没见到一点灯光映照,分明人已早睡,怎好意思惊动?
三元先颇为难,暗怪粗心,悔不早来,继一想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