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已被对头打成重伤,现在隐藏在一个新受水灾,荒僻的村落中养病,伤势极重,俱说性命危险,朝不保夕。因那飞贼为人极好,本年两次水旱大灾全仗他出力救济,救活的人不知多少,当地人民都当他亲人一样看待,据说被打倒时人已快死,对头人多,正下毒手,也是这些苦人拼性命不要将他抢救下来等语。官府得信自然不肯放过,立时派了差官带上好些有名捕快带了公文赶去。
到后一看,当地全是新受水灾的苦人,见了官人便纷纷哭喊求救,远近各村全数惊动,纷纷赶来,非但异口同声从无此事,去的人反被包围,哭求救济,人是越来越多,七嘴八张,哭喊连天,吵成一片,简直无法下手。一用官家威势查问,这班快要饿疯的人便说:"官家不管我们,还要冤枉我们是窝主贼!"当时暴噪起来,差一点没有激出民变。当地灾情严重,地方官业已奏报,新接圣旨还要虚情假意收买人心,在水已快退尽之时传旨救济,命地方官安辑抚绥,去的官差怎敢激出事来?可是无论走到何处,都是一大群老弱妇孺包围哭喊,索讨赈粮,行动皆难,如何再去搜捉犯人。好容易大声疾呼,说明来意,又经县官同去开导,总算那县官平日办赈甚为出力,最得民心,并能想尽方法使那出钱的善人方便,不似寻常官吏既要从中侵吞,玩忽人命,又还要向出钱人敲诈勒索,官民感情极好,经他一说,不再十分鼓噪。灾民均说这里的确有两个受伤甚重的人,交出不难,他也伤重,无法逃走,但这两人帮过我们不少的忙,须要答应赈济我们,发点钱米,才肯坏了良心献出,否则,你就挨家搜索也无用处。如说窝藏飞贼,我们这远近几百里村庄凡是灾民人人有份,正愁没有吃的,只捉一个,大家都去,情愿坐牢,省得饿死。
为了案情太大,去的人还有一个颇有地位的差官,心想:各富家都出有重赏,只真擒到飞贼,募捐容易,冒失答应。先因灾民答话吞吐,藏头缩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