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推说酒已过量,不能再饮。三姑只是媚笑不语,仍就把酒斟上,殷勤劝用。
文麟恐其倚酒装疯,不敢过于坚拒,勉强饮下,谁知三姑酒量甚宏,如非自己也还有量,早就醉倒,这一开张,又劝之不已,简直无法坚拒。
到了后来,文麟看出对方不特有意勾引,并还情热如火,几次示意勾搭,现于词色,情知不妙,偏是不能脱身,只一说走,三姑便自起立,伸手拦阻,暗忖:“此女如此淫荡,又有一身极好武功,只一恼羞成怒,或是借着劝客一动手脚,事更难处,所幸自视尚高,虽然卖弄风情,似还不甘俯就,好在自己酒量尚佳,莫如装到底,拖延时候,只要把她拼醉,相机溜走,或者还能脱身,否则,逃席简直无望。”周文麟想到这里,索性打点精神,以礼自持,神态越发谦和庄敬,专用面子拘束,更不再提走字。
蔡三姑祖父两辈均是西川路上有名侠盗,现均身死,又无弟兄姊妹,孤身一人隐居峨眉后山,仗着田业众多,家学渊源,练有一身武功,平日也颇安乐。无奈遇人不淑,赘夫杨昌乃江湖上有名人物,只是性情凶暴,喜怒无常。三姑独生娇女,从小放纵,自难忍受。偶因一事反目,杨昌由此不辞而去,后在山东另娶一妻,命人带信,说三姑禀性乖张,不能偕老,令其改嫁。三姑对来人说:“我嫁不嫁,与他何干?暂时不去寻他。
我眼界甚高,差一点人决看不上,万一遇见意中人,自然各不相扰,否则他耽误我的青春,只一遇上,休想活命!”人去以后,三姑痛哭了一场,说要嫁人。
风声传出,一班江湖中人均觉此是极好一块天鹅肥肉,登门拜访和托人求亲的不知多少,满拟三姑年轻美貌,决不肯守这活寡,既和杨昌负气,也必嫁人,怎么都有指望。
谁知三姑以前所说乃是气话,并无嫁人之意,但是天性风流,放诞不羁,见了来人,故意卖弄风情,逗得对方眉飞色舞,心痒难搔,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