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想起沈鸿就在外面,屋里灯灭怎会不知?再往门外探头一看,月光斜照中沈鸿已不知去向,同时瞥见墙上那幅图画就这回屋点灯匆匆往返之间仿佛比前低了一些。猛想起初进屋时画轴本来垂在条案边上,后来闻得响声,人内察看,发现此画无风自动,画轴离条案高起了三四寸,此时忽又复原。此画长达八九尺,宽约五尺,通体展开,并未卷起,怎会时高时低,是何原故?心中老大不解。觉着方才记得清楚,决无眼花之理,情知有人暗中闹鬼,急切间还看不出;同时关心沈鸿不知何往,心里一急,便往外赶去,一直赶到方才并立之所,又往别的小院中匆匆走了一转,均未发现沈鸿影迹。暗忖:大哥人最稳重,无故怎会离开?如说遇见强敌,受了暗算,相隔这近,怎么也应有点声息;何况大哥真要被擒,敌人也不会将我放过,如何前后院还是这样安静?有心赶往前院探询,又恐贼党轻视,自己丢了一个大人竟会不知,话也不好出口。心想,大哥也许一时内急,觅地便解,不及留话,又见无人在旁,所以不言而行,莫要人已回屋,见我不在那里,和我一样发急。又想到那两个包裹尚在房内,虽然兵刃暗器藏在身上,连腰间宝剑也未解下,包中还有不少银子,身在贼巢,到底可虑。念头一转,忙往回跑。为防彼此相左,一路留神,赶到房中一看,沈鸿未回,连那两个包裹也都不知去向。
这一惊真非小可,急切间还打不起主意,急怒交加中忽听对面大房内又有了声息,仿佛铁器响动,与第一次所闻相似,忙即赶去。为防中人诱敌之计,加以沈鸿失踪,心乱情急,上来便将贴胸暗藏的锁心轮机簧扣好,解开两个纽扣,另一手还握着两枚枣核钉,就势将灯托在手上,先往门里探头,一见无人方始走进。正想查看后墙机关藏在何处,那画钉挂壁上怎会无故起落,忽见桌上有一破旧纸条,约有巴掌大小,上面写有字迹,先两次进门并未看见,忙拿起就灯一看,上写:“速离此地,心安勿躁。”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