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险地必早淹没,无法飞渡。二弟不知藏身何处。又无法喊应,照此下去,天再一黑,处境更极危险,不压死淹死,这饥寒之苦先难忍受,饿还能当,夜来气候更冷,再要一转北风,冻也冻死。与其坐以待毙,何如乘天未黑以前拼着受苦冒险寻觅生机,怎么也比困在此地要好得多。
想到这里心胆立壮,重又冒着大雨出外察探,几次被暴雨冷气逼退,稍微歇息,心终不死,最后回到崖下,索性把上下衣服脱掉,把水拧干,将身上的水擦净,又用内功运转真气练了一阵,觉着稍微暖和,再将裤子扎在头上,披上湿衣出外察探,终于寻到一条道路。本来就在人字崖口附近,紧贴立处崖凹之侧,上下如削,无法攀升。方才还是一片整壁,只崖石上面泥土被洪水冲涮干净,现出一列高低错落的山骨。因离上面崖顶有好几丈,水气迷目,看不到顶,形势太险,不时又有大股山洪朝下狂冲,并未想到由此上去。后因天将入夜,危机已迫,再不逃出险地凶多吉少,只得冒了大雨往来乱窜。
眼看来路一段栈道崖石不时崩塌,能走之路越来越短,人当万分危难之际,只管情急心慌,终想在奇险奇危之中觅得生机。明知无路,决不死心,照样东寻西找,想尽方法,寻那生路,优急太甚,连饥寒疲劳也都忘掉。那地方业已看过两次,因知难上,也未在意,及至往来走了几次,实在想不出脱险方法。心正愁急失望,打算听其自然,忽听崖顶上面似有人在说话,心中一动,忙又赶回,喊了两声未应,只听风水相搏之声比前更猛。天空中呼呼乱响,不时发出极尖锐的厉啸,听去悸人心魄。大量阴云急如奔马,往西南方成团成阵狂涌而去。对面崖上许多未被山洪冲倒的树木在狂风中摇摆起伏,势甚猛恶,有的业已倒断,有的被风雨打得东倒西歪,横卧在地,斜挂崖上,随风飞舞摇荡,和打秋千一样,已无自主之力。好些大小杂树就这片刻之间都被连根拔起,稍小一点的并被狂风卷去,断线风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