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刚才我看见他背了一背篓柴禾哩,你寻他?
杏开说:让他给我大说说病。
狗尿苔说:病又重啦?
杏开说:他几天不吃饭么,他能吃的,他就不吃,牛肉分回去我给他吃,他也不吃。
满盆病成那样,又不吃饭,这不是寻死吗?去小木屋的行动自然先搁置了,狗尿苔让牛铃和他一块去找善人。两人也是去了一趟窑场,还去了山神庙,仍是不见善人,再返回村里,去了田芽家,田芽家院门口放着柴禾背篓。原来善人和田芽走到田芽家门口,看星的老婆口里流着涎水,拦了善人让给她说说病,善人说:又和婆婆闹不到一搭了?看星的老婆说:你瞧瞧我嘴,吃了牛肉后嘴里老是流涎水,流得恶心人么。善人就又坐在田芽家给看星的老婆说起病来。狗尿苔和牛铃进去,听善人说的并不是流涎水怎么治的事,而在说自己以前的事。
善人说:在我出家前三年,是个正月,有一天,家里人向我说:牛又跑了。我说:丢不了,它准是又回老自家去了,因为这牛是从白家买来的。吃完晚饭,再去找它。晚饭后,我到了老白家,老白说:牛跑来了,你放心吧。你来得正好,有个善人正住在我家,每天讲善书,你也听听吧。我说,好呀。那个晚上,善人讲的是忠孝节义,善恶报应的故事,劝入学好。我一听很有趣,心里很乐。第二天,白家叫人把牛给我送回家去,我就住在白家听善书,反正那些年我害疮痨,在家里也不能做重活。有一天,他讲“双受诰封”,讲到东人在学房里,听同学说三娘并不是他生身之母,他放学回家后,晚间照例要背书,就故意不好好背诵。三娘督促他,他就冷言冷语讥刺三娘,说:你并不是我的生身之母,若亲娘在,我哪能受你的冤枉气呢!三娘昕了这话,一怒之下,就把织布的机头割断。家奴老薛宝听他母子吵闹,出来问明了原委,便向小东人说:三娘为着教养你读书,日夜织布,望你长大成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