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磨子为队长的话,贴在了窑神庙的门口,满盆家榆树上的钟卸下来就吊在了磨子家门口的柿树上。
磨子干农活是一把好手,古炉村的包谷基本上种完了,秧也插下一半,他一方面安排着一部分人插完最后的秧,一方面组织更多的劳力到屹岬岭下疏通水渠。古炉村之所以一河湾的地能种水稻,就凭那一条水渠,而水渠在屹岬岭下的进口是将河道里修了一个石台,抬高了水位,水才接引了过来,但去冬到今夏,屹岬岭崩了几次崖,土石堵塞了一段渠道,虽又在旁边修了一条临时接应渠,毕竟接应渠狭小,流量有限。磨子经支书同意后就再次要清理被堵塞的原渠道。好不容易将原渠道里的土石挖开,为了防止崖上再有坍方,需要加高渠的北堰,就得从州河对面的山根搬运更多石头。先是搬运了两天,大家因为霸槽一伙人都不来抬石头,就消极怠工,该抬大石头的偏抬小石头,能抬三次的只抬一次,而且喊怨抱屈,牢骚话不断。
磨子没有要求霸槽一伙来出工抬石,他的想法是,若去找霸槽,必然发生口角,霸槽一伙不来反倒失他新队长的颜面,可是,他一心要领社员们好好干事,霸槽一伙不来又会影响大家出工的热情,于是,提高出工人的工分数。他到州河对面的山根下察看了一番,将每个石头以大小轻重定出数字,谁能将这些石头抬到背到渠上,谁就可以按石头上的数字记工分。磨子让水皮跟他去在石头上标数字,水皮不愿意去,说他得去破四旧,只有他能辨别哪些是四旧,哪些不是四旧。磨子火了,说:破四旧是能顶饥顶渴?渠修不好,秧插在地里浇不上水,你吃砖头屙瓦渣呀!水皮说:那你给霸槽说说。磨子说:我给他说啥哩,我是队长还是他是队长?一吓唬,水皮就跟磨子走了,把那些石头都用红漆标了数字,而社员们果然也积极起来,一个下午搬运的石头比过去两天搬运的还多。
水皮一离开,开石、秃子金就心慌了,因为破四旧,能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