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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6 / 15)

勺说:莲菜池那儿堆堰的。支书说:堆堰堆到公路上来啦?!支书明显是生气了,大家就灰下来,开始有人往莲菜池跑,接着全都跑。狗尿苔还在说:爷,支书爷……支书背着手脚步不停地走过去了。

支书一回到家,马勺就来了,他报告了牛圈棚的地被挖的事,也报告了村人去填坑时对公房处置的议论。他说得天摇地动的,支书闭着眼睛就坐在椅子上,他以为支书睡着了,用手在支书面前晃晃,支书却说:醒着的!马勺就继续报告,说霸槽是在挖坑寻石碑子时挖出了太岁的,他怎么就能挖出太岁,还养在家里?太岁是代表着一种不吉祥,是凶,是恶,是魔鬼,他霸槽想干啥?正是他挖坑挖出了太岁,才导致村人对公房处置的种种说法。他这挖的什么坑,给你支书挖坑哩,挖集体利益的坑,挖社会主义墙脚的坑!支书眼睛还闭着,一动没动。马勺就不说了,支书的老婆把笸篮往台阶上拿,马勺过去帮她,支书说:说嘛!马勺又折身坐在支书面前的小凳上,说,面鱼儿给人说,霸槽之所以挖坑哩,都是听了善人的主意。支书的眼睛睁开了,说:善人的主意?马勺说:是善人。支书说:还有啥?马勺说:没了。支书说:你去吧。眼睛又闭了起来。

下午,钟声敲了起来,敲钟的不是满盆,满盆还在炕上躺着,是支书在敲,敲得紧而急。

婆喂过了猪,喂猪的时候在巷道里拾到了一张纸,才拿回来在桌子上熨平,一听铃声急促,浑身就颤起来,手扶住桌子只说能止住颤,没想颤得更厉害,浑身的肉像一块一块掉下去。狗尿苔从外边进来,婆问:你听到钟声啦?狗尿苔说:不是开批斗会,是学习哩。婆说:那咋敲得恁紧,你听谁说的?狗尿苔说:磨子在巷道里招呼人哩。

婆先去的公房,一去,好多人已经在公房门口的场院里坐着了。以往的规程,古炉村不管是开批斗会还是学习会,婆都是要站在会场前的,婆就往公房台阶下走,台阶下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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