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员了分在县政府都没个具体事,寻中星有屁用?他在黑暗里笑了笑,就去了砖场。
庆玉在装砖的时候是把家里吵闹的事说给了三踅。三踅等庆玉一走,就去给君亭汇报,分析说夏天义家这么一闹,肯定会导致反对淤地,那么,东街的问题就不大了。又提供消息,说中街西街那些支持秦安的人活动频繁哩,他是来前的路上就看到西街的连义、军生,还有刘新生、李上善和秦安去了文化活动站,十有八成是一边搓麻将一边撺掇那事了。君亭听了,问:“你喝酒不?”三踅说:“不喝啦。”君亭拿了一瓶酒硬塞给了他。
送三踅出来,看见白娥在巷口的碾盘上坐着嗑瓜籽,君亭装做没看见。返回屋,麻巧说:“三踅把武林的小姨子带来带去算啥事么!”君亭说:“算啥事?”就拨起柜台上的电话。
就是这一个电话,从此改变了清风街。这话一点儿不假。君亭是在给乡公安派出所拨的电话,他并没有说他是清风街的支书夏君亭,只是有个情况反映:一批人在魁星阁楼底的文化活动站赌博哩!君亭拨完电话就睡了,睡得死气沉沉,不远处的土?上,王老九在伐他家的一棵椿树,斧头砍得很重,他没有听见,直到椿树咔嚓倒下来,惊动得鸡飞狗咬,他也没有醒来。
事情说出来,谁也不肯相信,但相信不相信,事情却确实是真的。王老九伐倒了树后,拿手电往桩茬上一照,他就吓了一跳,桩茬布满了血,再看倒下的树的截面,血水流了一摊,还在流。王老九就惊慌了,急急忙忙拿了斧头跑回家去。
那时候,我和哑巴就藏在一堵矮墙后,我们还要制造一个恶作剧。在天落黑前,哑巴来到我家,给我比划了半天,意思是王老九的老婆在他家闹,害得他挨了他爹一顿毒打,他就要报复呀。哑巴蛮力大,做事莽撞,我担心他会打伤人家的儿子,或者毁了人家的庄稼,就给他出主意。我的主意是在一个点心盒子里拉上一泡屎,然后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