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十五只狼数目是准确的吗?他这次出来是真心协助我呢还是仅仅为了心理的慰藉?他豪爽刚烈的性格渐渐在我心目中变得阴冷,古怪,难以捉摸。但舅舅毕竟是舅舅,毕竟是领导着我们的队长,我不能违拗他,烂头也肚里不满嘴上不说,我们坐上了一辆三轮摩托改造成的运货车,他的头痛病就发作起来,哼哼唧唧,随着货车剧烈地具簸,脑袋在车厢上一磕一碰,后来就头抵着厢角,令我想起了生产着的大熊猫。州城离我们是越来越远了,黄专家是继续在医院里接受治疗呢还是送进了疯人院?施德主任会改行吗,改行又能改到什么单位去?运货车开得飞快,路面的土坑又一个接一个,车就像跳舞,我的思绪便不停被打断,在悬崖峭壁上开凿出的路面拐弯处几乎都是硬折成的,有几次险些和对面开来的车辆相撞,我紧张得抓住厢栏蹲着,叮咛道:师傅,开慢点!司机叼着烟卷儿说这还快呀?你不就是带了个照相机嘛!一进了县城,车停下来,我的痔疮就犯了。我是上下都有毛病的人,口腔溃疡还没完全好,现在痔疮一犯,感觉里大肠头子掉了下来,只好走路匡起腿,且不住要靠边用手托托屁股。而富贵也成心恶心我,我靠在墙上一托屁股,它就乍起后腿,露出那一节不洁之物将尿撒到墙上去。
县城有纵纵横横的几条瓦房街,顺着一座山坡直漫延到河边,舅舅一直黑着脸,他在前边走,我们在后边跟着,也不知道他这要去干什么?街上似乎有许多人认识他,他一和人打招呼脸上才活泛开来。
“舅舅好人缘!”我说了一句。
“当然喽,捕狼队的嘛!”烂头说。
“可没人招呼你?”
烂头说,十年前他在青阳山的小煤窑里下井当煤黑子哩。那时候,一股狼偷袭过丹凤县城,城东关的十八碌碡桥上一连咬死咬伤三个上夜班的人,弄得满城人心惶惶,县政府就请来了捕狼队,三天三夜潜伏在桥头等候狼的出没。果然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