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的,耍猴的,有一推销羊毛衫的小贩,为了证实他的货真价实,竟当场用火点燃了一件羊毛衫,狂呼乱叫。也有几个小姑娘在这里作气功表演,囚首垢面,衣衫破烂,拿指粗的铁丝在脖子上缠,故意难受得脸面扭曲,然后持了草帽向围观者讨要零钱。金狗是见不得这种刺激的,却疑惑县城里怎么能允许这种现象?心沉沉地踱进一家饭店买了一壶酒坐喝,却见门里进来了一个汉子,面黑如漆,形象丑陋,将一根扁担在饭桌靠了,两条皮绳缠在腰上,买了一瓶白干一斤饼干便大嚼大饮起来。眨眼工夫,白干饮尽,饼干吃完,唱起“丑丑花鼓”拽扁担出走,至店门口就栽倒下去了。店堂服务员叫道:“倒了,又一个倒了!”过去将那醉汉拖到外边台阶上,就回来笑笑地说:“这个还能唱‘丑丑花鼓’,他唱得不错哩!”金狗觉得奇怪,问这是什么人?回答是,山里的。再问怎么这种吃喝法?回答得越发使金狗不解:这些人都是亲无妻小,家无财产,每日在山上砍了柴挑进城卖了,就来这里吃喝一顿,醉个烂泥,天黑返回,第二天又来卖柴醉酒了。金狗再没有问下去,出了店门,瞧见那醉汉还卧在台阶上不醒,屁股上的裤子已经破了,露出肮脏不堪的黑屁眼,而同时擦身进店的又是三个提了扁担的汉子,粗声吼着:“来三碗酒吧,要纯酒!要是掺了水,老子扭你的胳膊见×书记去!”
金狗返回县委后院,书记已经开完会在那里休息了,游艺室的棋盘移至芭蕉树下,正和三个干事在下棋哩。书记的棋走得很得意,将吃掉的棋子在手里磕着,不住地嘲笑着对方,结果三个干事一个一个全输掉了,搓着手叫喊书记的棋道高。书记让金狗也来下下,金狗推托一番后就下开来,却发现书记极其一般,当头炮,拦道马,跨将抽车,老帅露面,直逼死宫,极快就让对方推盘认输了。而再与三个干事对弈时,则直杀得难分难解,末了反被人家治死。至此,金狗方明白,这些干事是一直让着书记的,便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