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要停了,要捞柴快去捞,别让水落了你去捞石头!”
捞柴的就分散在河岸上各自忙活,河里并没有什么大的木料、粗的树桩,只是山上冲下来的枯枝败叶,和白沫搅在一起顺着旋涡的走向一溜一带往下浮。但是这雨却还在下,越下越大,且有了风,岸上人浑身精湿,被小利所惑,不肯回家,岸边就出现一小堆一小堆的柴草。半个时辰后,河水迅速上涨,有人叫道:“快跑呀,水顺脚涨上来了!”人刚离开原地,那波浪就扑闪而来,竟将捞出的柴草堆一个又一个收回去悠悠下行了。韩文举乐得直笑,但风雨随之灌满了口,他也只好再次将船绳在柳树身上往高系,后来就同村人一起跑回村去了。
雨又下了两天两夜,老天像是憋足了许多年的怒气,要一泻而尽似的,下得不减量也不歇气。整个州河上下两岸都在下,秦岭的每一个汊里都有水,水流进了小沟,小沟满了又流向大川,大小沟川的水都往州河来了。两岔乡不停地接到电话:上游××水库决坝了!××村里淹了!州城已受到威胁!要求下游做好防洪工作。幸好两岔镇地势高,水是不会冲上镇街的。他们因为自身居住的安全,虽然洪水满河满沿为几十年所罕见,但眼瞧着河面上冲下来的粗树巨木、死牛死猪,就都凭着力气和运气去想打捞发横财。小的木料和柴草捞了不少,但眼睁睁看着大树在河心处一闪一晃而下,不免就有人喊:金狗呢?金狗要发暴财了,只有他才敢去河心啊!
但是,河岸上并没有金狗,金狗这时候正来到了州城。
清末年间,白石寨的船是可以直通州城的,后来河道阻塞,水流浅显,再不见往来船只,唯一的一条公路顺山势赋形,起伏上下而连结着几个县的交通。金狗是下雨前一天搭车去州城的,但车停在前边一个县城,那里的公路就被水冲坏了,金狗在那里呆了两天两夜,第三天下午四点多钟车才开到州城。
州城,这是一座古代的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