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无故去打人家?要不是隔壁毛家占咱地界,我一生动过谁一指头?”
才才哭丧着脸对小月说,小月越发伤心了,抓过枕头向才才打去,自己便呜呜哭得没死没活了。
谁也劝说不下,小月只是个哭,哭声使两家人心乱糟糟的。
才才娘更是害怕,坐在院中的捶布石上补衣服,几次针捏不住,掉在地上。王和尚发起脾气,骂着“谁骂你了,谁打你了,你哭的是哪路道数?!”才才娘忙拉住,他只好钻进牛棚去,对着瘦骨嶙嶙的病牛,千声万声地咳嗽,身子就缩个团儿,咳不出那一口痰来。才才去关了院门,堵住了街坊四邻来看动静的孩子,木呆呆地站在院里,抱着头倒在一堆柴草窝里,眼泪从脸上滚下来了。
但是,好像神鬼作祟似的,小月哭过之后,到了下午,她却从床上起来了。再过一夜,她没有吃药,也没有打针,在自己小房里洗脸,梳头,走路虽然脚步儿不稳,却无论如何看不出有什么病了。
这突然的转变,两家人十分纳闷,又不敢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才才娘便回到她家去,半夜偷偷在院里烧了几张黄表。
过了五天,门门来过一次。以后总是隔好多天了才来,一来就总是先和王和尚,或者才才说话。显得极有人情世故。王和尚和才才也正眼看得起他来,说天说地.说庄稼,说米面。小月看着他们在说着话,她立即看出门门这一切都是为着应付,似乎要在完成一件什么任务,心里也便不觉地惊叹门门的善良。
“他是在消除因他而引起的这个家庭痛苦?!”她就也内疚起自己对不起他了,便拿温柔的眼光看他。才才也有些奇怪,将门门的事说给他娘,他娘忙问:
“门门一直对小月好吗?”
“这是小月说的。”
“人是捉摸不透的肉疙瘩啊,这些天里,怎么什么都乱得一塌糊涂,小月也不像以前的小月,门门也不像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