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醒过来,他就消失了,纸笺也消失了。我知道,他一定会再来的,因此撑着不敢睡,可是……可是他没有再来,一整夜都没有来。我想,他或许有他的苦衷,暂时还不能在我的面前现身吧!所以,我今天都不敢待在屋里,以免防碍了他。结果你知道发生了什幺事吗?他果然趁我不在的时候,把这纸笺送回来了,而且还在后面题了另一阕词!你看,就是这一阕,你看到了吗?”
好似他会不明白一样,她不放心的指向后面那阕词,指尖微微颤抖着。“这是他写给我的,因为这和他从前信上的笔迹一模一样!真的是一模一样啊!”
他根本没有看着笺词,只是呆呆的瞪着她,因她那痴狂的神情和烧灼的眼眸而无法动弹,也不能言语。
“上次的纸剪梅花是沉默的心意,这次,是他自己题词遣怀,真真实实的对我倾诉。”她如痴如醉,一脸的执迷不悟,整个人沉浸在一种近似昏迷的状态中,丝毫不曾注意他有什幺不对。“照这样下去,我想,和他面对面接触的日子应该不远了,你说是吗?”
照这样下去?还能照这样下去吗?事情已经走到错乱纠缠、不可收拾的地步了!既然一开始是他自己打的结,那幺现在也只有他能快刀斩乱麻的剪断它!
在她还来不及明白他要做什幺之前,他已迅速的把纸笺撕为两片,四片,八片,十六片……
“不……”她惊骇的大叫,扑上来试图抢夺。“你还给我!这是起轩给我的信物!你还给我呀……”
碎片如白色的梅花花瓣,被他狠狠撒向空中,随风散去-而她也像一片落花,被风吹得摇摇晃晃。梦游似的向前走了两步之后,骤然间,她瘫软委地,仿佛连哭泣的力气也没有,只是紧紧抱住自己瘦伶伶的肩,不住的打哆嗦。
“你……你好残忍,好残忍……”
她的痛苦他懂,但他的痛夺又有谁懂?他痉挛着双手,真想一拳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