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招呼,不知怎么称呼她。
“你没忘记我吧?”她笑着,“我是冰儿。”
“冰儿。”他咀嚼着这两个字。忘记了吗?怎么可能。他从上到下的看她。“你看来很好!”
“应该谢谢你!”她笑得更深,眼珠更亮了。“只是,颇有一些后遗症。”“哦?”他有点紧张,回忆着那晚的一切。“我早说过,你应该把那瓶生理食盐水注射完。怎样?会常常头晕吗?还是……”“不不。”她笑着。“后遗症与生理食盐水没太大关系。后遗症之一,是每次我经过你诊所门口,都想进来和你聊聊天。后遗症之二,是从我卧室的窗子,正好看到你门外的招牌,李慕唐,我看呀看的,就觉得这名字和我好亲切,因为我们是一块儿和死神作战的。唔,我忘了,”她顿了顿。“你大概直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就住在你对面白云大楼的四楼吧!”
“我猜到是对面,不知道几楼。”
“四楼,”她再说,“你记好,四楼4号之3,正对你的诊所。后遗症之三……”“噢,”他忍不住笑。“还有后遗症之三吗?”
“是呀!后遗症多着呢!”
“说吧!”他好奇的,有兴趣的盯着她。
“后遗症之三,是心里经常怪怪的,有点惭愧,有点害羞,有点尴尬……反正说不出来的一种滋味。后遗症之四,是我们中国某个老祖宗闯的祸,使我的良心久久不安……”
“中国的老祖宗?”“是呀!不知道是哪个老祖宗说:‘施恩慎勿念,受施慎勿忘!’所以,我就总觉得对你有亏欠呀!”
“哦,”他笑着:“你实在不必感觉对我有亏欠……”
“不必归不必,事实归事实。”她用手习惯性的去撩头发,一撩撩了个空,她呆了呆,笑容顿失,问:“我头发剪掉了,变得好丑好丑了,是不是?”
“说实话!”他认真的说:“我从没看过你长头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