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挣扎着想坐起来,眼光仍然四下搜寻:“我听到……我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他伸手按住她的身子,那生理食盐水的瓶子架子摇得哐哐啷啷响。“别动!”他嚷着:“你听到什么?”
“徐-世楚呀!”她答着,声音焦灼而紧张,她的眼光有些昏乱而迷糊起来。她茫然四顾,嘴唇发青了,她用微微颤抖的声音,低喃着说:“世楚,你来了?你——在哪儿呢?你——不要生气……世楚……世楚……”她发现室内没人了,她困惑的看他,一脸的迷茫、不解、慌乱,与倦怠:“他在哪儿呢?”李慕唐忽然明白过来了。他瞪着手中的病历卡,有点啼笑皆非的问:“原来,徐世楚根本不是你的名字?”
听到“徐世楚”三个字,她又整个人惊跳了一下。
“世楚——”她再度看看四周,摇摇头,她叹了口气,又像失望,又像解脱般的松懈下来。“他不在。我要睡了。”
“别睡别睡,”他阻止着她。“我记了半天的资料,徐世楚,二十八岁,住在忠孝东路……原来,这些全是你男朋友的资料?是吗?”“是呀,是呀。”她应着,阖上了眼睛。
“那么,你是谁呢?”“我?”她语音模糊,倦意很明显的征服了她。那一百粒安眠药的残余药性在发作了,她低语:“我要睡了!”
接着,就沉沉睡去了。
李慕唐医生看着自己手里的病历卡,一种荒谬的感觉由他心底升起。他抬起头,望望窗外的雨雾,这是怎样传奇的一个晚上!他再掉头去看那女人,不,是那女孩——打死他他也不会再相信她有二十八岁!她顶多二十罢了。那女孩睡得好沉呀,怎么办呢?总得有个人看着,让生理食盐水继续注射。万一瓶内的注射液光了,注射进空气进去就糟了。他叹口气,取来一条毛毯盖住那女孩单薄的身子。盖上毛毯时,他才发现那女孩脚上穿着双白缎半高跟的鞋子,已被雨水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