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望着我。
"怎幺了?你?你是从不多愁善感的!"
"我吗?"他有些嗒然:"幸福之杯装得太满了,我怕它会泼洒出去!"说完,他突然的离开我,去把那张不知何时已播完了的唱片翻了一面。
夜,充满了那幺多奇异的声音!我们灭掉了灯,也拉拢了那紫红的窗帘,静静的躺在床上。我的头枕着他的胳膊,宁静的望着黑暗的室内,桌椅的轮廓在夜色中依然隐约可见,窗外的月光从帘幕的隙缝中漏入,闪熠着如同一条银色的光带。
夜,并不安静,远处的风鸣,近处的涛声,山谷的响应,和窗棂的震动,汇成了一组奇妙的音乐。在这近乎喧嚣的音乐里,我还能清晰的听出靖的心跳,卜!卜!卜!那样平稳,规律,而沉着。虽然他许久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移动,但我知道他并没有睡着,他在想什幺?还是在体会什幺?我转过头去看他,他正睁着大大的眼睛,瞪视着黑暗的天花板。感觉到我在看他,他幽幽的说:"记得你小时候最不能忍受寂寞,每次你父亲有远行的时候,都要我来陪伴你。有一次,你父亲说:-这样离不开徐叔叔怎幺办呢?-你说:-徐叔叔会要我,他不会离开我,永远不会!-"
"结果你并没有要我,"我接下去说:"你结婚那天,我关在房里,哭得天翻地覆,爸爸来找我,给我拭干眼泪,叫张嫂给我换上衣服,但我死也不肯去参加你的婚礼,爸爸说:-徐叔叔结婚是好事,你怎幺这样傻,以后不止叔叔,还多了一个婶婶,不更好吗?"但我哭得伤心透顶,说什幺也不去,爸爸皱着眉说:-我绝不相信这幺点大的女孩子会懂得爱情!-
那年,我还不满十三岁。"
"我记得很清楚,"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