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她点点头。“思想”又开始活动了,她又能分析又能组织了。“那要看我们对‘鬼地方’三个字所下的定义。是不是?你认识过自己吗?万皓然?你知道你并不漂亮吗?只是见鬼的吸引人而已!你知道你的眼神很凌厉很凶恶吗?因为你要借助这眼神来掩饰住你的善良和脆弱?你知道你很凶很霸道很冷酷很阴沉吗?因为你必须借助这些来掩饰你的热情?你知道你很虚伪吗?因为你不敢面对真正的自己?你知道你有多么空虚寂寞吗?因为……”
“住口!”他怒叫着:“不要再说了!”
“啧啧,”她摇头,低语了一句:“我真不知道像你这样一个充满‘缺点’的男孩,是来自什么鬼地方?”
他又咬牙了。太阳升了起来,晒热了她的头发,晒干了草地上的露珠。他仍然盯着她,浑然忘我的盯着她,不敢相信的盯着她。她悄悄的站起身来,拾起地上的拖鞋。
“我必须走了。”她说:“我要在奶奶起床前赶回去,我不想弄砸我演的角色。”他不语,仍然盯着她。
她拿着拖鞋,赤着脚,往小径上跑去,跑了几步,她又折回来了,喘吁吁的停在他面前:
“告诉我!”她急促的说:“我在什么鬼地方,什么鬼时间,才能再见到你?”他深思的凝视她,似乎,被“催眠”的变成他了,他竟无法拒绝回答她。“我这个月,每晚九点到十二点,在‘寒星’咖啡厅里弹吉他。”“寒星在什么鬼地方?”
“翻电话号码簿!”“好!”她应着,轻快的跑上了小径,轻快的用赤脚踩着那半干的落叶,往“桑园”奔去。
于是,当晚,她就到了“寒星”。
这儿绝不是一家第一流的咖啡厅,甚至于不属于第二流第三流,它该是不入流的。但是,它非常可爱。它坐落在和平东路,是一间木板小屋,搭在一个十二层楼的屋顶上。来喝咖啡的没有一个是衣冠楚楚的绅士,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