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无其事,面无表情的往厨房走去。
“我看,”高寒开了口:“发黑倒没发黑,有些破洞是真的。”
“怎么?怎么?”可慧又听不懂了。“怎么会有破洞呢?什么意思?”“你撞车的时候,”高寒轻哼着:“我一吓,胆也吓破了,心也吓破了,到现在还没修好。”
“哼!”可慧笑得又甜蜜又得意,面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跳呀跳的跳到父亲面前去,瞪圆了眼珠子,鼓着腮帮子。“爸,这个人油嘴滑舌,很靠不住,哦?”
“是靠不住,”文牧说:“你别靠过去,就成了!”
“哎呀!”可慧大喊:“爸!你今天怎么啦!”
全家都笑成了一团。可慧一边笑,一边又发现钢琴了,又发现丢在墙角的吉他了,她叫着说:
“吉他!钢琴!噢,高寒,我好久没听到你唱歌了,你唱一支歌给我听,好吗?小婶婶,拜托拜托,你弹钢琴好吗?我在医院里闷得快发疯了!高寒,弹吉他嘛!弹嘛!小婶婶,你也弹琴嘛!”盼云怔在那儿。忽然听到高寒说:
“好,你要听什么歌?”
“随便什么。”“等我先喝口茶,好吗?”
高寒说着,拿了茶杯到餐厅去倒开水。只听到“当啷”一声,不知怎的,高寒把一瓶滚开水都倾倒在手上。他跳起脚来,疼得哇哇大叫:“哎哟!烫死了!”“你怎么搞的?”可慧又急又心疼,拄着拐杖就跳了过去。“烫伤没有?烫伤没有?”她抓起他的手来,立刻就喊:“糟糕,很严重呢!又红又肿起来了,当心,一定会起水泡。你呀!你──真不小心,倒杯茶都不会。何妈!何妈!面速力达母!……”整个客厅中一阵混乱。盼云趁这阵混乱就溜上了楼。高寒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不知道,她却深深知道一件事,为了避免唱这支歌,他不惜用苦肉计。当时,她正站在热水瓶旁边,她亲眼看到他怎样故意把刚冲的热水倒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