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可以让大家看看你的手么?”
老人穿着深蓝色的中-山装将手亮了出来,他的手上有一道疤,疤痕在手心手背上都有,是同一位置,这说明是贯穿伤。
“崔老,这场战争,能说说这伤痕的来历么?”
崔老在这么多镜头前有些不好意思,腼腆的笑了一下说道:“这个伤疤是我的耻辱……那是这场战争中极为少有的短兵相接,当时,我在杀死了敌人之后,眼看着一个米国人拿着匕首捅向了我的战友,我已经来不及了,唯一的办法就是用自己的手去挡。我太笨了,当时我应该拼着这只手不要,把对方的匕首拽开……可是,太疼了,疼的我根本就没法动,只能任凭匕首穿过了我的手,又刺入战友肚子上……我很后悔,特别后悔,为什么我在疼痛下没忍住呢?我觉得自己不是个爷们……”
他的言辞非常直白、没有修饰,可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老人的脸红了,眼圈红了,最后是强忍着闭上眼睛,没让泪水流出来。
没人知道他在说话时眼前看见的是什么,要是都这个年纪了还能看见当年的场景,还在自责,谁敢想象老人在打完仗以后的夜晚独自躺在床上的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崔老,那不是你的错……”
华宜的官方发言人很无奈的说了一句。
崔老摇摇头,没说话。
整个现场安静了下来,闪光灯都不在继续闪烁,所有人看着崔老已经耷拉下来的眼皮子上一滴又一滴的泪水留下。
华宜没有哗众取宠,只是让老兵中的几位代表讲述了一下战争经历,有一位耳朵不好的老人大声嚷着:“我这个耳朵啊,是让炮弹给炸聋的……你们能听见我说话么?”
“我能活着已经是幸运了,我说,我能活着已经是幸运了。在战场上我距离炸弹落下来的地方只有不到五米,如果不是躲在另一条战壕里,我就和战友一样被炸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