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
占色在重症监护室见到了章中凯。
他全身烧伤面积达85,大面积深2—3度重度烧伤。此时身上缠满了绷带,脸上被烧变得焦黑,几乎看不清原来俊秀的五官。抢救了24个小时才醒过来,现在还没脱离生命危险。
“师兄,你好好休养,会好起来的。”
喉咙有点梗,她除了安慰,不知还能说啥。
看着她,章中凯的喉管里,发出一阵模糊的咕哝声……
占色凑近了,笑着安慰他,“你不要说话,什么都不要想。”
除了微弱的呼吸声……病房里,刹那没声了。
看着输液管的点滴,一滴一滴落下,占色的心快要焦死了。
为嘛?一个字:钱!
汽车自燃的事故原因还在调查,可现在抢救费用已超过15万元了。还不包括后期的治疗费、功能重建、植皮美容等等开销。保险报销和章中凯学校捐助的钱加起来,离治疗费那是杯水车薪。重度烧伤,一个好好的家庭都能拖死。更何况章中凯是一个孤儿,她也穷得叮当响。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这是一场梦。
梦醒了,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可它偏偏不是梦。
既然不是梦,她就必须承担责任。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章中凯入院的第二天,杜晓仁就打电话来,说她的钱包在办公室出现了。不知道究竟是偷钱的人良心发现,还是当时她们找漏了。占色心底有疑惑,可这节骨眼上也不想再去追究了。
只不过,这钱不能还王老板了。
“你不是说这小逼崽子有钱有房吗?他爹妈呢,咋没来?你个小杂种,敢骗老子?”
重症监护室的外面,鲁有德粗俗的叫骂声儿,刺耳得让三天都没合过眼的占色,耳边‘嗡嗡’着天旋地转,脑袋一阵发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