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郑渭却起立了对郭汾道:“臣服罪,请夫人降责!”
郭汾也被魏仁溥一番话说得愣在那里。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问道:“宰相有过,该怎么罚?”
魏仁溥道:“请咨翰林院。”
郭汾望向翰林院的座席。翰林院这个顾问团体若放在盛世,各种人才储备充分的话,便能搜囊到各个领域的顶级智囊,如今在草创期间,武两途人才剩余,其它领域却是急缺,自削了奈布。走了冯道,人才更是凋零,后来又因冯道推荐增补了一个学士赵莹。赵莹是洛阳遗老,补了学士之后战战兢兢从来只当自己是摆设,幸亏他修过《唐史》,是学术大宗师。论起礼正是本家功夫。颤巍巍起立说:“宰相系国家之重,如今正临兵危,不宜大动,不如罚俸,以为切责。”
郭汾道:“既如此,宰相罚俸一年。”等郑渭领了罚坐下,郭汾又道:“吾也服责,该怎么罚?”
魏仁溥道:“此罚待我纠评台再开会议论处。”
郭汾颔首称是。说道:“刚才魏论宪责我行事不当,我既服过。廷议另换地方,你们纠评台就继续开会吧。”说着,便带领宰执、枢密、翰林院退场。
君相都退场以后,魏仁溥环顾当场,说道:“现在是我们纠评台内部的事情了。我等有两件事情需要马上动议。第一,议天子之过,定张夫人之责;第二,当初河北、山东纠评台在设置时,考虑到要尽快绥靖地方、安稳人心,所以一些事就从权办理,让一些不大合适的人进入了纠评系统,现在国家遇到大事,这帮人不能利国,反而误国,弊端已现,我们得考虑一下怎么重整一下中枢与各地的赵、鲁之纠评台,教化愚鲁者,惩罚谋私者。”
他虽然不是大代言,但刚才代表纠评台上制天子宰相,下压执政干预,一时之间气势如虹,场中人人闻言凛然,只有冯道看着他,双眼一片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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