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了国策,而你我也都已经不是当年的你我,河西的汉民,那股锐气,那股豪气,那股英雄气,不知不觉间也都消丧殆尽了……”
曹议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二十年……二十年……”
屋子里头,慕容归盈的声音忽然变得振奋:“可是今天——老曹!今天我却看到了,看到了那股英雄气的重现!”
“你说什么?”
“我说今天,河西的汉儿的那股英雄气回来了!”慕容归盈道:“现在满城的男儿都奋发无比,就像当年因张义『潮』公而振奋那样,或许,比当年犹胜之!”
屋内两个老人的呼吸都很沉重,但这刹那间有一个胡人屏住了呼吸,是曹议金。
“你——”曹议金有些喘息地开口:“你是说,因为张迈?”
“是!”慕容归盈竟然没有隐瞒。
曹议金怒道:“因为张迈?因为张迈?因为张迈!!”他喘息着,却不肯停下:“我为河西忍辱负重二十年,才保住了沙瓜的平安,张氏末年『乱』政之后,沙州在籍户口不满两万,到今日重新恢复到数十万人之盛况,靠的是谁?是谁?是我!他们不因此而感激我,却去被一个才来了两个月的张迈打动!他们……他们……”他的怒吼声音带着颤抖,也不知道是因为身体的虚弱还是因为心灵的虚弱,最后终于爆发:“薄情,薄情啊!此等愚民,薄情如斯!”
曹元德在窗外也听得愤愤然,暗为乃父的这声痛骂叫好。
但慕容归盈却叹了一口气,道:“令公,百姓是怨不得的,因为无论他们怎么选择,青史永远不会将错怪落在他们身上。你有大功于民,这个谁也不抹杀的,但……但青史之上,要能留下令誉,不但要能善始,而且还得善终。靡不有初,鲜克有终——秦始皇之功业如何?隋炀帝之功业如何?只因不得其终,最后终究都逃不掉背负万古的骂名。咱们比这二人如何?万一有个行差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