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但也还没有出现『乱』象。
“敌军疲了,却还不够弱。”张迈说。
这几个月来,经过几次大战,安西唐军军中的“方归”、“待考”越来越多,张迈在前方打仗,郭师道杨定国就在后方训练,不断地给前线补充兵力,预备兵营的数量甚是可观,然而就目前而言,正规的战斗力只有两大六小八个营合约三千人,那些预备兵的战斗力,无论是郭师道还是张迈都不敢信任的。唐军军部料敌,既有最乐观的预测,也有最保守的打算。
“如果只算灯下谷六营,便只有两千余人。咱们必须得将塞坎彻底拖疲,才有胜算。”
“可是,军士可以数日无粮,不可一日无水啊!”
“再撑一撑!”张迈道:“多拖得一日,杨易他们的胜算便高三分。而且,我们还有湿沙,对么?”
就在这时,马小春一拐一拐地走来:“特使,田海他……不肯喝水。”
田海是田浩的堂弟,是龙骧营的一名火长,本来一个火长的起居是用不着张迈来管的,但现在却是非常时期。
“为什么?”张迈一边说着,一边跟着马小春走去。
东面垣墙边上,田海倚在墙边喘息,他右肩头上中了箭,虽然敷了『药』,但因为水分补充得不足,伤口发炎得很严重,已经蔓延到了脖子上,田浩守在他的身边,逆攻下山一战他的双手都被烧焦了,这时缠上了布条当绷带,眼看短时间内是没法作战了,因此从前线撤下,转入后勤。
看见张迈来,田浩一种夹杂着欢喜与悲伤的神『色』浮上脸来,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反而偏过了头去。
“为什么不喝水!”张迈稍微检查过田海的伤口之后,以一种带责备的口气问道。
田海的嘴唇都已经如涂抹了一层盐巴一样,话说不出来,因为伤口的原因甚至连摇头都不行。
张迈从田浩手中接过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