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药了?”罗神父看了看桌子上的水杯,面露欣慰。
文菁点点头:“已经吃过药了……刚才量了体温,38度,可是暂时不用去医院,等到早上再看看他是否退烧。”
“嗯,很好。谢谢你们,时间不早了,这里也没有多余的房间可以留宿,你们还是……”罗神父微笑着,但他的意思很明显了。
“华樱,你要乖乖吃药,听到了吗?”小元宝像个小大人一样地吩咐。
文菁也站起来,不忘叮嘱华樱几句,让他听神父的话,按时吃药。
华樱脸上露出明显的失落,却还是“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小元宝和文菁了。没人知道他心里有多么舍不得,他还没得到小元宝和文菁的答复,不知自己可否与小元宝做朋友,不知文菁可否认他做弟弟。
文菁一家子离开了,华樱的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陪伴他的,只有满室的空虚和孤独。唯一留下的痕迹,只有枕头边上的感冒药。他的心,陷入了痛苦煎熬的等待,他不知道文菁和小元宝什么时候会不会接受他,会不会再来看他,假如答案是否定的,那么,他该怎么办?一个人在没有尝到什么是温暖之前,大不了就是渴望,但是在尝到了之后再失去,那就会坠入痛苦的深渊。就好比一个眼睛从小看不见的人,如果一辈子都这样,或许会在习惯中变得坦然,但如果短暂的复明之后又变成瞎子,这才是最残忍的。
教堂后院里,罗神父的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沉重。
翁岳天心底恍然明白,罗神父之所以会出现得那么巧,实际上是故意的。
没错,罗神父就是不想文菁和小元宝草率地答复华樱。
“罗神父,您这是……”
罗神父幽幽地叹了口气:“你们也看到了,华樱这孩子比你们想象得要脆弱,他太渴望朋友,渴望有人关心他,心疼他,但并不是每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