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阑怔怔望着那一抹血虹,和那低低俯下的背影。
今日之后,多半天涯永别。
从来亦敌亦友,缘系似有若无。他救她无数,也曾数次刀剑相向,今日一刀临别相绽,终断万千横竖丝,覆一地寂寥旅途。
开在半途的花,未绽便枯。
但望他此后一路,无她也无人间烦难,深海星空的眸子里,能映射进生命的另一层熙光。
耶律靖南已经掠上围墙,半空中司空昱忽然回首。
一霎回首,一霎回眸,他嘴唇蠕动,轻轻两个字。
“保重。”
耶律靖南身子拔高,一窜不见,最后一霎一颗泪珠,弹落于墙头苍耳。
太史阑怔怔看那一抹血和一滴泪,在视野中消逝。
“太史,让我照顾你……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让你远离杀戮和战争,做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沧海之上,言犹在耳。
这一生,她要不了他的幸福,给不了他幸福,甚至不能去为他营建幸福。
她闭上眼,靠住容楚,面对他离去的方向,两行热泪,终于缓缓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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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起了风,又停了风,再过了一个昼夜,离别的时刻到了。
司空昱走后,太史阑总有些恹恹的,为司空昱的命运担忧。
东堂那位殿下的本事,她算是领教了,这人便如一层阴影,覆在司空昱的前路上,她甚至想不出他要如何在那人可怕的目光下前行。
或许,那已经是另一段故事了。
司空昱的阴影未散,离别又来,她一大早醒来,真恨不得就此病倒不要起身,身边容楚已经起来穿衣,将手按在她额头,犹豫一下道:“外头风大,要么……我去送吧。”
“不,叮叮当当走的时候,应该看见父母。”
两人一人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