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来晚了,直接去了火葬场,赵铁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我去抱尸,推尸体进来,把尸体放到架子上,推进去,赵铁问我。
“师傅,你说这干上一辈子,我就找不到对象了。”
“我看谁都没有打光棍,你手表都戴上了。”
赵铁把袖子往下拉,然后藏在后面,那是死者的东西,我不赞成这样做,我师傅做,但是我从来不做。
“如果你不想干,可以马上离开。”
“可是这儿的工资,我喜欢。”
我知道,谁都喜欢钱,在这儿干,上饭店,要几个菜,那是很牛的事情,大来饭店,国营的,在这个市是最好的饭店,我们常去,正是因为我们有钱,一个月工资,吃上十天八天的都没有问题。
我们胡扯着,赵铁一直就毛愣愣的,出了两回事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事,也稳定下来,可是心里毛愣,这样不行,如果不定下性来,迟早在这儿干不长。
“师傅,你说我那些同学看着我跟见着鬼一样,撒丫子就跑,想请人吃饭都不去。”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世界,在这儿你就要学会改变,你没有那个圈子,可以有自己新圈子。”
其实,我刚来这儿的时候也是这样,整天抱着尸体,烧着尸体,谁听了不毛愣?谁知道了,也不愿意跟这种晦气的人打交道,但是他们死后,都会送到这儿来烧的,说不好听的,说不定哪天就烧到了熟悉的同学,这是一件痛快的事情,终于给同学办了一件事,最后的事,而且要好好的烧,多烧上一会儿,让骨头都碎掉。当然,完全烧成灰,烧成小块是不可能的,设备不行,最后得砸一下。
下班后去白洁家,她已经正常了,不过神情似乎有些奇怪。
我们出去逛街,我问白洁。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也不清楚,那天我突然就被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