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也无非就是像李智云他们那些庶出的儿子一样,庸庸碌碌一辈子,喝喝花酒,买几个美貌的小婢左拥右抱。
曾经这就是李闲理想中的生活状态,是曾经。
一个对批阅奏折竟然会上瘾的人,怎么可能再去幻想着有朝一曰过遛鸟斗狗的纨绔生活?
李渊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李闲一句话都没有插嘴,他只是看起来很平静的听着,没有愤怒,没有感动,有的只是无动于衷。
当李渊发现他脸色竟是如此平静的时候怔了一下,随即发现自己竟是有些失态。
但李闲的反应没有让他觉着有些不对,无动于衷或许才是最应该出现的状态。作为一个被抛弃了二十年的孩子不可能对父亲随随便便勾勒出来的一个前途就馋得流口水,然后伏地叩首感恩戴德。
也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来比如说拂袖而去,因为他是儿子。就算再没有感情他也是皇帝的儿子,所以李渊觉得李闲的反应并不做作。而要拿捏住这种状态其实并不容易,所以李闲觉得自己也有竞争奥斯卡那座小金人的潜力。现在李闲有些明白了一句话,每一个合格的政客都是一个伟大的演员。
李渊不再说话,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太心急了些?
但作为一个皇帝一个父亲,他不允许自己在臣子面前表现出弱势妥协的一面。他看了李闲一眼,然后问了一句话。
“你是不是不舍?”
李闲忽然笑了起来,笑声由小及大从微笑到放声大笑的过程转变的很自然,他的笑声中透着一股苍凉一股悲伤还有一丝愤怒,连李闲自己都觉着光凭这几声意味不同的笑就足以让专业演员为之汗颜。
“呵呵……嘿嘿……哈哈哈哈”
笑声在太极宫上空飘出去很远,惊飞了一只落在房檐上的野鸟。远处的侍卫和随从下意识的看过来然后又迅速的将头扭过去,装作没听见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