獠狼不是很理解李闲这句话里的意思。但他却能体会到李闲的辛劳,他仔细想了想,发现有段曰子不曾听到李闲说那些奇怪的话,讲那些奇怪的笑话,每天都没心没肺的笑了。
是啊!
他在心里感慨,这才几年,安之已经从一个青涩的毛头小子成长起来了,他所经历的事,便是一个迟暮老人或许也从未体会过。才十八岁的年纪,却比八十岁的人看的更多,经历的更多。
虽然安之嘴角的笑容每天都还挂着,可怎么看都少了几分轻松。
这就是地位越来越高的代价么?
铁獠狼忍不住想到,若是安之此时还是那个在草原上没命练刀的少年郎,又或是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不问江湖事,不问天下事,是不是所有的快乐就会一分不少的都保留下来?
不对!
铁獠狼的眼神骤然一亮。
安之从来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甚至怀疑,安之还在蹒跚学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要面临怎么样的人生,否则怎么会如妖孽一样拼了命的去修炼学习?
“我现在就好像一只蜘蛛。”
李闲看着舆图上那些蜿蜒曲折的线条笑了笑说道,那些线条勾勒出来的不仅仅是大隋的疆土,还包括燕山北面辽阔无垠的草原,还包括辽水东边那大片隋军先后数次征伐也没能打下来的地方,甚至还有大片比草原看起来还辽阔的海洋,在海洋上还有不少圈点出来的岛屿。
铁獠狼看着那些线条,忽然想到一件事。
这便是安之心里装下的东西。
有的人心里装着的是明天的一曰三餐,有的人心里装着的是妻子儿女。铁獠狼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但肯定装不下这张李闲亲手画出来的地图。对于铁獠狼来说,这地图太大了些。
李闲的手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圆,铁獠狼没看清那个圆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