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皇后一怔,脑子里出现了皇帝勾勒出来的画面,却没有什么壮丽壮美可言,她想到的是雪地泥泞,岸边的拉纤的民夫赤裸的身子艰难而行,一步一蹒跚,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冻坏了脚掌,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倒在雪地里便再也起不来,那些拉纤的民夫,或许一辈子也体会不到陛下话语中的壮阔。
只是陛下的心情才好一点,萧皇后不会说这样扫兴的话。
“唉……”
杨广忽然叹了口气道:“一刀的身子还没有康复,这次北巡我在想是不是让他跟着,北方苦寒,他那伤还没好利索,万一再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谁说陛下不仁慈?
萧皇后嘴角挑了挑,将刚才脑子里想的不愉快的事都扫到角落里。陛下若是不仁慈,会惦记着一个宦官的伤势?陛下对身边的人,从来都是仁慈的。甚至可以说,古往今来比陛下仁慈的皇帝少之又少。宇文述在辽东犯了大错,但皇帝只是将他免职了半年不足就重新启用,官爵比之前还隆重!还有杨义臣,还有苏威,还有于仲文,还有王仁恭,薛世雄……还有跟着杨玄感造反的那些世家子弟,陛下都是仁慈的。
“陛下放心吧,我昨曰还派人去探望过,一刀的伤好的很快,如今已经能下床行走了。”
“喔?”
杨广惊喜道:“等雨停了,朕要去看看他。”
提起文刖,杨广忽然想到自己调了右侯卫将军冯孝慈去给文刖报仇,剿灭巨野泽燕云寨那些贼人的,如今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月,也不知道冯孝慈打的怎么样。既然想到了这件事,他就打算过问一下。刚要派人将裴矩召来,却恰好裴矩自己来了。裴矩穿了一身蓑衣站在门外,却挡不住倾盆大雨,他的衣服其实里里外外都湿透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寒意。
只是,他心里却一点寒意都没有。
他手里攥着一份奏折,从东平郡辗转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