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岱山,横穿了整个鲁郡,鲁郡的郡兵竟然没有拦住!一想起鲁郡郡守虞鸿达那个胆小怕事的嘴脸,张须陀就觉得一阵恶心。
匹夫误国!
张须陀在心中骂了一句,随即挥刀向前杀了出去。
他虽然已经五十岁年纪,但手中这柄三十斤沉重的陌刀依然能抡动的如风车一样。他一生军武,从年轻到现在何止参加了百次战斗,武艺超群,杀人的经验也远非那些贼兵能比。所以即便上了年纪后气力有所不支,可在亲兵的策应下依然如猛虎一般势不可挡。
王薄的中军已经彻底乱了,他大声下达的命令几乎全都执行不下去。没错,知世郎的队伍在济北郡确实当得起战无不胜这四个字,他们也一直瞧不起那些打仗杀人软得好像绵羊一样的郡兵,可是当面对精锐的齐郡官军,他们终于知道什么叫害怕了。这支郡兵队伍完全不一样,他们训练有素,即便面对人数几倍于自己的敌人也不会退缩。就连本应最孱弱的弓箭手,也将硬弓往背后上一挎,抽出横刀如狼群一样撕咬过来。
王薄手下的贼兵真的怕了。
战场上浓烈的血腥味和屎尿的臭味混合在一起,灌进人的鼻腔中散之不去。那种味道令人作呕,钻进脑海里让人一阵一阵的发晕。
人在恐惧尤其是面对死亡的时候会大小便失禁,这是完全控制不住的事。而这个时候的人们,没有人在意他们裤裆里那黏糊糊的东西是否恶心。他们在意的是,自己还能不能从这场可怕的战争中活下来。
王薄也慌了,他第一次看到一支无所畏惧的官军。
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张须陀会有那么大的名气了。
他面前的士兵一层一层的被齐郡官军撕下去,血肉模糊。自己麾下一万左右的亲兵营人马虽然损失并不大,可因为恐惧的蔓延传播,随着前面顶着的那些老百姓逐渐溃败,他的亲兵营也已经变得躁动不安。